原 文
河伯曰：“然则我何为乎？何不为乎？吾辞受趣舍[1]，吾终奈何？”
北海若曰：“以道观之，何贵何贱，是谓反衍[2]；无拘而志[3]，与道大蹇jiǎn[4]。何少何多，是谓谢施yì[5]；无一而行，与道参差[6]。严乎若国之有君[7]，其无私德；繇繇yóu yóu乎若祭之有社[8]，其无私福；泛泛乎其若四方之无穷[9]，其无所畛zhěn域[10]。兼怀万物，其孰承翼[11]？是谓无方。万物一齐，孰短孰长？道无终始，物有死生，不恃其成[12]。一虚一满，不位乎其形[13]。年不可举[14]，时不可止。消息盈虚[15]，终则有始。是所以语大义之方[16]，论万物之理也。物之生也，若骤若驰[17]。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何为乎，何不为乎？夫固将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