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过这种情况吗?”守门人问礎。
“没有。”礎说,“我们面临的困难会多得多。”
石亭的传人们感到一阵凉意,这是事情的发展第一次超出礎的能力之外。
巫徒苍白的尸体已经漂散,只剩下几百个垂死的巫徒围绕在实验室周围,它们也都体色苍白,久久才蠕动一下身体。硿等待不下去了,发出了进攻的命令,部落的阵线又一次开始形成,现在到了冲刺的时候,和时间的赛跑还有十几分钟就要赢得胜利。
石亭实验室一片寂静。大家知道不能一切都依靠礎,却又不由自主地等待着礎的反应。礎默坐着,没有说话。守门人把记录着所有知识的晶包放在桌面上,人们围着这个小小的东西,像围着孕育后代的卵。
无数次,碑梦见这个小小的卵在新的世代破壳,生长出枝芽,长成一棵巨大的大树。大树把根系伸入海底深处,藤蔓覆盖几千平方丈的海域,藤蔓上结出累累的裹着晶包的种子,海流把种子带走,散播向远方。流浪的西利卡人拾起种子,纳入脑腔中,知识数据化作的电流使它一阵颤抖,它长长地仰望着前方,心里有了前进的方向。那是碑睡着时做的梦,它醒来时做的梦是创造出这样一棵大树,可惜在现实中,这远远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也不是一个世代可以实现的,也许只有巫神才能做到。而它们梦想的未来不就是拥有近乎神的力量吗?看看惨淡的当下,它很怀疑那样的未来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