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所有这些话都写进了我无忧无虑的这一章里,因为这些话写进这一章是顺理成章的。斯潘洛先生既然跟我谈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就这样边谈边溜达着,后来又转到了一般的话题。谈到后来,斯潘洛先生告诉我说,再过一个星期是朵拉的生日,要是到那天,我肯去参加一个小小的野餐会,他就很高兴。我听了这话,立刻就丢魂失魄了。第二天又收到了一张小小的花边信笺,上面写着“爸爸嘱咐,请勿忘记”。见了这个,我更变得语无伦次,在随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
我记得,为了准备参加这次幸福的聚会,我什么荒唐事都做了。现在回忆起当时我买的领饰,就让我面红耳赤了。我买的靴子,可以在任何刑具展览会上展出。我买了一只精致的小篮子,在聚餐的前一天,就交给诺伍德的邮车送去了。我觉得,这个小篮子本身,几乎就等于是一篇自我表白。篮子里盛满爆裂彩包[3],里面附有能用钱买到的最有情意的题词和诗句。早晨六点钟,我又到科文特加登市场给朵拉买了一束鲜花。十点钟时,我骑上马(为了这次聚会,我特地租了一匹雄伟的灰马),把花束放在帽子里,以保持新鲜,然后策马朝诺伍德快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