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季世子书桌上就属这漕溪卧佛砚最为名贵,她逮个什么摔不好,偏要逮着这个砚台摔。她耷拉个脑袋丧气地坐在那儿等候季世子教训。
良久,却并未等来季世子的教训。
她忍不住抬头,目光正好同季世子对上。
季世子看着她,像是在沉思,虽然没有说话,但好像也没有生气,她胆子大了点,主动开口赔罪:“摔了世子哥哥的砚台,很对不住,不过这个砚台我家里有一样的,我以后赔给你。”
她手指绞着袖边:“不过刚才你要是肯搭一把手,我就不会摔坏你的砚台了,连带着将我自己也摔得好疼啊。”这是她的小聪明,明明是她的错,她却偏要将此错推到二人头上,她还要卖一句可怜,显得季世子再要开口训她便是不地道。
这是长年在朱槿手下讨生活令她无师自通的本领,但她也知道自己强词夺理,故而又有些心虚,看季世子依然没有说话,就有些忐忑。
她忐忑季世子是不是已看穿了她的把戏,故此才不理她,越是脑补越是忐忑,因此刚抱怨完被摔疼了,又赶紧做小伏低地挽回补救:“但、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就是刚摔倒时疼了一下,倒是没有什么。”说完还自个儿乖乖从地上爬了起来,做得好像她从头至尾都是这么懂事听话,根本就没有蛮不讲理使过什么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