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跑了十五分钟,确认保安没有追上来,柏千阳气喘吁吁地问:“喂,我们要去干吗?”
许愿抬头看了看公交站牌,又看看他们:“就在这儿,等着。”
五分钟后,一辆公交车停在他们面前,车上已经没有人了,许愿上了车,对还一头雾水的两人招手:“上来啊!”
三人坐上无人的公交车,打开窗,冷风吹进来。
柏千阳:“许愿,你一个人就干这个啊?”
许愿回头:“对,如果睡不着,我就爬墙出去,一个人坐末班车,绕着全城走一圈,很矫情对吧?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你会看到不一样的长沙,是一个不那么浮躁、喧嚣过后的城市,很特别。你们一定没有见过零点的长沙吧,千禧夜,总比窝在宿舍好。”
这有点作的举动,反而让柏千阳有些兴奋。他不觉得矫情,他一直认为许愿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质,有点拒人千里但又渴望亲密的吸引力。
这辆公交车在街道上行驶着,走过大桥、走过五一路,在这个城市里穿行。他们看见已经收摊准备回家的小商贩,孤独地挑着扁担,扁担里装的想必是没能卖出去的手工品;他们看见刚从解放西路走出的落寞女子,晃晃悠悠地走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她应该有着不愿诉说的心事吧,否则怎么会在深夜一人独醉呢;他们还看见街头唱歌的流浪艺人,偶尔有人走过,但没有人向他的储钱罐里扔硬币,他的歌声划破长空,让街上的行人不那么害怕。满城都是孤独的人,他们三个安静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城市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