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出,本来群情激愤的江湖客们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们都注意到,此人两次提到魔教,用的都是正名“登云会”。
秃顶老者嗫嚅着问:“阁下……莫非……莫非……”
那人嘿嘿一笑:“不错,你猜得很对。刚才你们骂得很畅快嘛,现在干吗不作声了?”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大堂中央,火光之下,只见一张脸苍白狰狞,手掌更是呈深黑色。众人噤若寒蝉,只能在心头暗暗叫苦,后悔得很不能把舌头割下来。
“刚才谁对我圣教不敬的,自己乖乖把舌头割下来,我就饶他不死。”他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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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谅山的夜路比想象中还要难走,从三陇村急行军回到北水镇,已经摔死了两个人。但上司谢谦的命令无可违抗,江大雷只能硬着头皮催促着部下继续加快速度。
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小木匠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地去抓捕。他所带领的兵丁进入北谅山已经好几天,谢谦一开始只是按照征兵条例,强征所有十六岁以上青年人。这本来是江大雷早就干习惯了的差事,令人郁闷的是,这次的行动有一点小变化:每遇到有抗命逃跑的,谢谦就会要求将其捕拿归案,再费劲也得揪出来。
这可与以往的习惯不同。通常遇到壮丁逃逸,江大雷从来懒得管,以此为借口向村子里讹一笔钱却是必然。眼下收到如此死命令,既增添了麻烦,又断了他的财路,心头的怨怼自然少不了。不过一直到了三陇村,他才发现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