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国师划出第三笔,按捺不住:“来者何人,胆敢公然抗旨不尊?”
谁知这一回,墨迹从正中心被生生破开,半空栽落。
一道水线蓄势凌厉至极,化作利剑,破浪乘风,众人眼力未及之时,栾国师反应无措之刻,剑已逼凌眉心,近逾一寸。殿中数十侍卫欲上前护驾,尽被来人眼光慑退。
“都退下。”栾国师喉头一滚,“阁下是何方神圣?有何见教?”
这时,只见水剑剑茎轻弹,自结成冰,破窗漏月,清辉映照,照得栾国师额上细细冰砾,朔朔而下。
慕容紫英道:“闻说国师护体罡纲乃朔阴之气,寒于数九之天,日行万里足不生尘、肌肤无汗,何来此物?”
海晏青鼓掌道:“哈哈,当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冷汗结冰都快能湃葡萄了。”
慕容紫英直直逼视:“在下也心中困惑,所谓栾国师,你又是何人?”
栾国师冷汗涔涔而下:“本尊姓栾,大樊神朝一国之师。”
慕容紫英起立相对,忽然眸射寒光:“笑话!你也配姓栾?栾高师泰山崩前,不变一色,麋鹿兴左,不瞬一目,待敌利害,斧钺不避。之于世人,譬犹青松拔于灌木,白玉映在尘沙,风华高洁,一面之晤未敢相忘。你等贪生怕死、射利沽名之徒,于情于理,焉有一形一魂一神相肖半毫半厘?在下倒要相问,你又是何鸡狗之辈,安敢在此信信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