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重世界从他眼前翻滚而过,犹如奇异的大理石球,带斑纹的、规整的,光可鉴人,炽热夺目。
“……囊括其中,”阿努比斯说,“那伸展于仅有的两极之间的场,将他们尽数包含。”
“两极?”现名为沃金的那个金属脑袋问道。
“生命之家与死亡之家。中间世界确实都在围绕它们的太阳转动,但又都不离生命和死亡的路径。”
“我不明白。”沃金道。
“你当然不会明白。宇宙间,什么既是最好的祝福,同时又是最坏的诅咒?”
“我不知道。”
“生命,”阿努比斯说,“又或死亡。”
“我不明白,”沃金问,“你用了‘最’这个词,你要的是一个答案,但是你却说出了两件事。”
“是吗?”阿努比斯问道,“果真如此吗?就因为我用了两个词,真的就表明我说了两件单独的、不相干的事吗?一件事物难道不可拥有两个相异的名字?以你自己为例,你是谁?”
“我不知道。”
“那么,这可能是智慧的发端了。你极可能是一架机器,碰巧被我选中赋予肉体,在一段时间内为人,而现在我又把你变回一具钢铁躯壳;同样你亦可能是一个人,我选中将你变为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