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排水孔两侧,各自生长了两排城墙一般厚实而尖利的骨质鱼鳍,散发着幽幽的水光,刺向天空。再沿着这两排鱼鳍向前,便是一条巨蛇一般的颈项从水面上昂起,两排剑鳍到此合成一排,周身鳞甲宛然,一个巨大的头颅在额头处生出两块突起,只是那张大嘴却绝对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种血盆大口的样子,居然是一对如铁般尖利的长喙。
该隐等人的木筏被它冲击而起,此时距离海面足有百余丈高下,却正好与闪电般探来的那只巨大的头颅相持平。只见它那双如同两座小型的湖泊一般的大眼睛里面闪烁着一丝丝半嘲弄半调皮的神情,长喙前探,在木筏即将下落的一刹那间,轻轻地将其叼在嘴里。
相比之下,那片承载着该隐等四人在茫茫大海之上航行了足足半年之久的木筏只不过是一片小小的脆弱不堪的落叶,而木筏上的该隐等人和那个巨大的头颅相比,简直就像是四只蚂蚁一般。就连它那和身体其它部位相比要显得极不协调相对极为细小的鼻孔,对于这四个人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两座深邃高大的山洞。
四望茫茫,无边无际,漫天风雨之中,下方是惊涛骇浪深不可测的海洋,面对一个拥有着无穷力量、硕大无朋、旷绝古今的绝世神兽,这样的一种场景,这样的一种悬殊对比,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恐怕除了当年身处其境的该隐等四人之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能够有此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