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群日本人的首领是老同。”
燕子问:“谁是老同?”
我说:“就是和我在一座监狱中的那个日本人,他是为了盗取铜盔才来到草原。”
燕子说:“这两个坏蛋怎么会勾搭在一起。”
我问:“现在该怎么办?”
燕子说:“你去找匹马,我想办法告诉主家一声。”主家已经失去了一个人,如果贸然告诉他们全家的男性都死在送葬的路上,满屋的女人成了寡妇,他们又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我在乌藤齐格村溜达着,寻找能够下手的马匹,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他在偷偷打量着我,我也在偷偷打量着他,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但都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他是老荣,我也是老荣。老荣很好认,眼睛神态,都和常人不一样。常人很难辨别老荣,但是老荣认老荣,一认一个准。
江湖黑话中,老荣是小偷。
我对他笑着,他也对我笑着。我向他招招手,他向着走过来。我看到他又瘦又小,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年,可是额头上却有了一层密密的皱纹,脸上也有了一种成年男人才有的那种昏黄的气色。
我想探听他的底细,看他是不是老荣,就故意问道:“兄弟是做金点的,还是戗盘的?”
他很不屑地笑了,说:“兄弟我是采生折割的。”
我心中一惊,难道他和金属声音他们是一伙的。我真是看走了眼。我问道,他是算卦的,还是相面的。没想到他觉得我也是江湖中人,就直接说自己是采生折割。手段极为残忍的采生折割,江湖之外的人闻之色变,而江湖中人却不把它当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