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未来主义分为自我未来主义和立体未来主义两个派别, 前者以谢维里亚宁为代表, 后者的代表则是赫列勃尼科夫、马雅可夫斯基。俄国未来主义诗人深受意大利未来主义的影响, 高举“未来”的旗帜, 声称与“过去”和“现在”决裂, 抛弃一切文化传统, 反对社会对个性的束缚。在诗歌创作上, 他们主张语言革新, 不受传统审美习惯和诗歌形式的束缚, 大胆表现现代生活的高速度、强节奏以及人对外界迅速变换的事物的瞬间感受。其中一部分诗人走向极端, 任意破坏语言规则, 追求诗歌形式的奇、险、怪, 有的诗作甚至成为无意义的文字游戏。不过, 俄国未来派具有反技术的倾向, 并呼吁回归到原始的自然状态中去, 以本国原始古老的文化与现代精神结合。
谢维里亚宁(1887—1941), 一生创作了数十种诗集, 但成就不是太高。其诗歌的重要主题是对自我的歌颂, 宣扬自我乃至自我崇拜, 也表现一些单纯、浅显的哲理, 如《奇怪的人生》:
人们相逢只为了分离, /人们相爱只为了离异。/我既想狂笑又想痛哭, /我不愿意再生活下去!//人们发誓只为背弃诺言, /人们幻想只为诅咒心愿。/啊, 谁若懂得享乐的虚幻, /就让他活活去忍受熬煎!//身在乡村却向往着都市, /身在都市却向往着乡村。/到处都碰得到人的脸孔, /可就是找不到一颗人心!//犹如美经常包含着丑, /丑之中时有美的因素; /犹如卑贱有时很高尚, /无辜唇舌有时也恶毒。//如此怎能不狂笑、痛哭, /如此怎能再生活下去, /当人们随时可能分离?/当人们随时可能离异?(郑体武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