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您敢肯定?他真要……”
“跟你们说,这是我亲眼见到的。”
“而她不肯……”
“就因为那个普鲁士人住在隔壁房间。”
“怎么可能呢?”
“我向你们发誓。”伯爵笑得岔了气。那位工业家双手紧紧掐住肚子。鸟先生还不罢休:“所以,你们都明白了,今天晚上,他觉得她没有意思,一点意思也没有。”
三个男人又放声大笑,直笑得肚子痛,喘不上气来,连连咳嗽。
大家就在这种欢乐中分手了。鸟太太天生就赤口毒舌,临上床睡觉时,她向丈夫指出,卡雷-拉马东那个“小浪货”,整个晚上都强颜作笑:“要知道,女人啊,一旦迷上穿军装的,也不管是法国人还是普鲁士人,真的,她们觉得无所谓。天主啊,你说丢人不丢人!”
黑暗的走廊里,通宵都好像有轻微的动静,那细微的响声,几乎难以捕捉,犹如气息,那是赤脚擦过地面,是不易觉察的咯咯吱吱声。自不待言,大家很晚才睡觉,因为许久门下缝隙还透出灯光。喝香槟酒就有这种效果,据说是睡不着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