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他这回没喊我“巧珍”。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刘巧珍长得不漂亮,没有女性魅力,一点也不吸引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农家女孩,甚至长得比较粗苯和丑陋的话,那么高加林一开始会接受她吗?”他又进一步问道,语气依然有些逼人,叫我同样感觉不太舒服。
“哎呀,我的意思是,长相当然重要了,有时候甚至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你要知道,它并不是唯一的不可或缺的关键性要素,我觉得和真挚而热烈的感情相比,就是和我们常说的一往情深相比,长相也许可以往一边稍微地放一放,不是吗?”我急急地说道,表面上听着都有点语无伦次的意思了,这倒不是由于我多么喜欢和他这个说话办事一向都显得比较固执和偏颇的人争辩什么,而是因为我打心眼里就不是多么赞同他的这套个人色彩很浓的观点,我纯粹是因为看不惯他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十分偏激的态度才勇于发声的。
“那么,你是这样想的?”他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是的,我想,随便给你举个例子就行,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你比如说著名的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精心创作的经典小说人物简?爱吧,她和罗切斯特先生之间发生的故事你应该是知道的,这个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相信你比我领悟得更深刻,更全面。”我字正腔圆地温文尔雅地告诉他道,力求用世界上最著名的女方并不漂亮的男女相爱的例子来论证我的观点,即感情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超越相貌的,我认为这当然也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公理,不用问过分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