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千奇百怪的纸条中,还有一个纸条的内容我印象很深。高山说,你们知道为什么进化程度高,或凶猛的动物眼睛是长在前面,而那些愚笨的弱小的动物眼睛却长在两边?他最后的结论是,只有勇往直前,不左顾右盼的动物最后才能进化为这个星球的主宰。
二
高山是死在那横断山脉深深的皱褶里的,我亲自验证过他的尸体。高山先是失踪,他失踪前的一个晚上,曾约我去珞山的梅亭进行了一回长谈。谈话没涉及多少科学内容,主要是希望,如果他不能回来,希望我能照顾他的妻子舒云和刚刚三岁的儿子高第。
高山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轻松,多少带有些嬉戏的味道。他知道大学同窗时,我一直苦苦追求着舒云。舒云是生物系的高材生,面部虽有些雀斑,可肌肤白皙,臀乳丰满,人又生得高挑匀称。
表面上看,大学读书时的舒云一直在我和高山之间摇摆不定,可我心中有数。舒云看高山的眼神是小姑娘对未来科学家的一种崇拜,而看我时却是女人对成熟男性的一种渴望。可没想到临毕业时,她那秃头校长的父亲却硬要她嫁给高山。老头告诉女儿的理由很简单:他对高山学术研究的广度感到惊诧,高山作为地球物理的研究生,竟然会想用量子力学的观点描述DNA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