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还未触到他,便被一把截住。
皇帝叹了口气,又沉默许久。
终于他还是自己打破了这僵局,轻声问:“你执意如此?”
“臣妾……是。”念儿的话语虽然颤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但意思却笃定。
“那便随你心意。”他放开了她的手,“更衣罢。”
“是……”她低声应。
夜深漏长,念儿实在是怕冷,便紧紧地贴住他,胳膊环绕着拥住他的后背,想变得更暖和一些。
这么冷的天,他也会受寒吧。
思及此处,她又瞥见身后案上,他先前摆好的酒杯,都已经倾倒了,酒液流得满桌都是,酒壶有些也被碰洒了。
于是,她抓起一壶酒,对着壶嘴灌到嘴里,却并不咽下,闭眼含着渡给他。
喝了酒,就都不冷了。
孟春是在殿后的阁厢里接走的念儿。此时天光微亮,眼见着太阳便要升起来了。
前一晚,孟春取过大髦后,正要送进殿内,却被张逢成一拂尘拦了下来:“孟春姑娘,且再等等。”
孟春不解:“那这髦衣……”
张逢成接过大髦,走近两步,附耳悄声道:“贵人在殿中尚有要事,我们做奴婢的,此时还不便打扰。”
孟春一下便明白了:“多谢张公公提点。”
她又想到,念儿身上只穿了舞衣。赴宴时的常服,早在献舞之时就换下了,等到殿内云散雨歇,总不好再穿着脏污的舞衣回去。宫中处处皆有耳目,若是叫人察觉,难免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