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见过的那人,又活了多久?”素盈满怀期待地看着王秋莹,“你救了他?”
王秋莹却露出没有把握的样子,为难地说:“娘娘,以毒攻毒并不是高明的疗法,实在是别无他法,勉强拖着不死而已。上次那位病人拖了四年。”
素盈失望地转回玉屑宫,掀开帷幕,默默遥望夫君的睡脸。
三四年前。拖了四年。
他早就知道吗?
距离上次昏厥不到十天,皇帝又发生一次晕厥,恰好是他召见大臣的时候。如果他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朝臣中有人再次请求召太子回京。
上次有人如此提议时,宰相以“西陲战况紧急,不便召还主帅,何况圣体渐愈,不日可临朝理政”为由,冲散了那一波舆论。但当皇后素盈也不得不走到幕前,在一次人数很少的集会中,面对众臣对皇帝健康的质疑时,琚相大部分时间选择缄口不语。
素盈看得出他不满意眼前的局面。这只狼不愿看到皇位更迭。他与太子由于脾性、地位引起怨恨,已经演变为血债,不可能相容。
棋盘上的狼只是一只狼,但跃出棋盘,他身后有狼群。
素盈沉默着打量面前的中流砥柱,眼中不是他们的样貌,而是他们的派系——支持储君的人忠肝赤胆无可厚非,支持宰相的却是多数,其中还有她自己的父兄。静静听了听他们的议论和辩驳,她就明白,这次太子还是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