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要是稍为检查一下,我就决不肯把这份卷子交上去了。可是我恰巧没工夫注意到这一点。
“这就是你的卷子吗?”刘先生问我,“怎么不像你的字?”
我怎么回答呢,同志们?所以我没吭声。
刘先生叫苏鸣凤把他的答案再在一张纸上写一两行,又叫我——
“王葆,你也写一行给我看看。”
刘先生不过是想要对对我们俩的笔迹,我知道。可是这么一来,实际上又是考我的数学!我可又得照着题目来思索,把铅笔头舔了又舔。
“你刚才怎么做的,你全都忘了吗?”刘先生在我耳朵边轻轻地问。
我简直吓一大跳。原来刘先生正站在我身后瞧着我写呢。
“行了。”刘先生跟苏鸣凤说,因为苏鸣凤已经写下了两行了。
这时候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交了卷。他们虽然已经走出了教室,可都不去玩他们的,倒爱五个一堆七个一群地嘀咕着,往窗子里面望着。
我自己知道——
“今儿的事可糟了,可糟了!唉,糟糕透了!”
果然。
大伙儿都议论纷纷,说是王葆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竟把别人的卷子拿去交了,当作他自己的成绩。最不可解的是,王葆究竟怎么能拿走?难道苏鸣凤睡着了吗,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