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流亡作家的作品中的人物往往都缺少文献资料一类的表层民俗文化,但都具有丰富的深层的民俗文化。人物蕴含的民俗文化存在机制成为人物存在的核心基础。作品中人物都自觉地运行于既定的民俗文化程式中。人物的思维方式完全是习俗化的行为方式。端木蕻良的《鴜鹭湖的忧郁》中,来宝和玛瑙看到月亮“狠忒忒的红”时不仅马上想到“主灾吗”,还想到“人家也说主兵呢”。可见,民俗成为作品中人物生存的精神细胞内核。
在东北流亡作家的创作中,人物的生活往往有一定的民俗化的程式。人们都是在特定的民俗程式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生活着。民俗规定了作品中的人物在每一年、每一天都应该做什么。在萧红的小说《呼兰河传》中,人们年复一年地都有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灯,野台子戏、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这一系列的习俗成为人们的一种固定的生活程式,习俗决定人们的日常行动,从而构成了小说的主要情节。
某地“习俗”在相异的民俗场域必然引起人物的否定心理。作品的情节冲突由民俗纠葛引起。民俗纠葛就是由民俗世相、民俗观念引发的冲突。因为民俗观念储备于个人心理的较深层面,形成一种习惯的思维定式,一旦有别的民俗观念与之相背,势必引发民俗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