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戏后我们穿过圣詹姆士宫公园回家。那天的夜色特别美,我们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坐下。罗西的脸和她的那头金发在星光底下发出柔和的光泽。她似乎全身都洋溢着(我的表达方式很笨拙,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怎样描写她给予我的那种强烈感受)亲切友好的感情,这种感情又坦率又温柔。她像一朵夜晚开放的银色花朵,只为月光发出它的芬芳。我悄悄地用胳膊搂住她的腰,她转过脸来望着我。
这一次是我开始吻她。她没有动;她那柔软鲜红的嘴唇平静而热烈地默默接受着我压上去的嘴唇,她似一片湖水接受着皎洁的月光。我不知道我们在那儿到底呆了多久。
“我饿极了,”她突然说道。
“我也是,”我笑着说。
“咱们上哪儿去吃点炸鱼加炸土豆条好吗?”
“好啊。”
那时候,威斯敏斯特还没有成为议会成员及其他有教养的人士集中的高级住宅区,而是一个脏乱邋遢的穷人区,我对那个地方很熟悉。我们走出公园后,穿过维多利亚大街;我把罗西领到霍斯费里路的一家炸鱼店。时间已经很晚,店里唯一的顾客是一个马车夫,他的四轮马车停在店门外边。我们要了炸鱼加炸土豆条和一瓶啤酒。有个穷苦的女人进来买了两便士的杂碎,包在一张纸里拿走了。我们吃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