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赧然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涌起一阵没由来的委屈。
“今晚的现场报道你交完后自己有看过吗?”苏弥完全不给她回答的机会,继续针针见血道,“通篇文字疲软无力,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恕我直言,我找不到任何这篇报道该有的能抓住我的东西在里面。你能不能搞清楚你写的是什么专栏?是体育专栏,你报道的是职业篮球赛事,不是让你来抒情的。你之前稿子里那些犀利的视角是都被布丁给吃掉了吗?”
“对不起。”周赧然眼眶发酸,“是我没有调整好状态。”
“你处处维护纪斯昱,跟野火队几位重点球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这是圈内众所周知的事情,打感情牌没问题,为他们感到可惜也没问题,你可以在报道里体现出你对他们的共情,但我请你不要把自己陷进去出不来戏。他们丢了比赛,你也跟着被打垮了连稿子都不会写了吗?从你踏进体育馆的那一刻开始,就请你立刻回到你的记者身份上,分清楚什么是工作,什么是私人生活。”苏弥毫不拐弯抹角地训了她一通,见她一直不吭声,默了默又放软语气,“这个赛季你从季前赛跟到现在,纪斯昱这里你找到突破口了吗?为什么很多棘手的合作都是在饭局上敲定的,这个道理我之前不是没有给你们讲过,并非所有的采访都必须在麦克风和摄像机全部到场的情况下才叫采访,站在你现在的身份立场上,你完全可以换一种更简单的方式来解决其他人只能望尘莫及的难题,这是你的优势,连我都没有的优势,你为什么不知道很好地利用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