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治生活中,人类畅通无阻地以自己的作为来理解自身。这是一种可彼此互换之人的和有来有往的人性。这种越俎代庖式的代替是不尊重的根源,它使剥削本身成为可能。在历史——国家的历史——内,人的存在显现为他的所作所为的总和——活着,他成了他自己的遗产。正义的本质就是使表达重新成为可能,在表达的非相互性内,人表现为独一无二者。正义是一种言谈性的权利。这可能就是宗教得以开放自身的天地。它远离哲学并不必然地投身政治生活。
(七)反对中立哲学
我们因此相信切断了与中立哲学的关系:切断了与海德格尔的存在者之存在的关系,布朗肖对之进行过的批判为走出无人格的中立性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我们也相信与黑格尔的无人称的理性切断了关系,这种理性对人的意识显示的只是它的伪装。中立哲学,不管它的思想运动在根源上和在影响上多么不同,都一致地要宣布哲学的终结。他们高举没有面容命令的服从。沉迷于在前苏格拉底的哲学家们那里显示过自身的中立内的欲望,或者,被解释为需要,进而被引入到行动的本质暴力中的欲望,它驱除着哲学,它只在艺术和政治中自我陶醉。对中立的高举可被解读为我们之于我的在先,处境之于处境性存在的在先。本书对快感之分离的坚持正是要从处境中将自我解放出来,哲学家们渐渐地将自我融化进处境中,它的极端方式便是黑格尔的将主体装进理性的唯心主义。同样,唯物主义所发现的也不是感觉性的首要功能,而是一种中立的首要性。将存在的中立置于存在者之上,存在以某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决定着存在者,将本质事件不知不觉地放到存在者的头上,这就是在宣扬唯物主义。海德格尔的后期哲学就是这种耻辱的唯物主义。对于这一哲学来说,存在的开启发生于人在天地间的居住,发生于对诸神的等待并在人的陪伴内,这种哲学用风景或“死的自然”来解释人的源泉。存在者的存在乃一没有人言的逻各斯。从一种作为诸意义的根源的面容出发,从绝对裸赤的,在头内表现出无家可归的可怜相的面容出发,就是承认,存在自娱于人与人的关联内,是向往而不是需要在命令着行为。向往——形而上学的——不是出于欠缺的渴望——向往着某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