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只要人没死,开除个一两次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他去看詹谷的时候,詹谷反复长叹:“其实我也应该被开除才是,要不
是我,也许他们反抗了……”盘狁守接话:“那也许就会死一两个人。”詹谷很奇怪地看着他:“你认为我是对的?”盘狁守点头。在那一瞬间,谁也不知道持枪的人是不是高手,押运员们虽有持枪证,
但那是在有限的二十天内的培训成果,二十天里又有大半的时间在学习持枪管理规定,真正开枪的次数用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当时的犯人十分紧张,开枪时几乎是痉挛式的连发,万一保安这边扳机扣慢了,那人一枪打到他们脸上,多少抚恤金能换他们回来?
他不敢说保安拼死保护自己应该保护的东西是错的,但用一个人或者数个人的生命去换一堆死物,无论如何计算都太不划算。不过这种思想,公司肯定不会同意就是了,要不公司干吗要拼命鼓吹他的功绩呢?他仔细地解释,而詹谷看着他,如同坚冰春融一般,微微地笑起来。
盘狁守很希望自己能说,这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但事实上没有。
在他照实跟父母解释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之后,当然是毫无保留的实话,老盘子和水婉都露出了一丝愕然的表情,这的确是一项纪录,他还以为自己到死都不可能看见他们平静之外的表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