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三财见他服软,便就坡下驴,不再计较,只是脸色仍不好看。公蛎唯恐他再摆长者的谱儿教训自己,忙道:“我也惦记胖头呢,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我这就找他去。”
恰巧开门鼓敲响,公蛎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柳大的酒馆还未开门,倒是李婆婆在门口生火煮茶,高氏低头站在她身旁,两人不知说些什么。
几日未见,高氏更加枯瘦,身上干巴巴的,一双大眼睛布满血丝,空洞洞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公蛎忙蹲下来,装作鞋里进了沙子,一边捣腾鞋子,一边侧耳细听。
只听李婆婆小声道:“你还不搬走?”
高氏垂着头,有气无力道:“……不管搬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李婆婆骂道道:“瞧你那没出息的!要是我,早不同他过了,也就你这个面瓜,就这么熬着……”
公蛎心中一动。难道李婆婆也知道柳大同高氏的奸情?
高氏茫然道:“不熬着……又能怎么样?”
李婆婆声音高了一些:“就这么个窝囊货,有什么好留恋的?听我的,甭想着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带着珠儿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