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都不说话,萧逐觉得气氛越来越奇怪,决定滚出去找辆马车凑合一晚,把这行辕留给杜笑儿。
他刚开口,对面的少女却先了他一步说话,叫的却是他大越的旧日封号:“平王殿下。”
他乍一听,居然有点陌生。
然后萧逐苦笑。
这才多少时间,他就已经习惯了永王这个封号,而把这个听了快二十年的封号忘记了。
原来,遗忘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杜笑儿虽然出声唤他,却没有看她,只是缩着身体,眼神略有些涣散的看向地面,叫了这一声,良久之后才继续开口:“……您说……接下来会怎么样呢……陛下他……”说到最后三个字,她神经质的咬住了嘴唇,不肯再说下去。
听出她语气里那一点彷徨无助都是为了谁,萧逐面上的苦笑深了一点,疲倦似的抹了一把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呢……”
他的妻子心思缜密到恐怖,他有什么本事能看穿她在想什么呢?即便她已经清清楚楚告诉他前因,并且与他所经所历严丝合缝,丝毫不爽,她到底想做什么却还是深陷雾中。
说了这一句,杜笑儿立刻想到,为了叶兰心的这个计划,萧逐几乎搭进命去,凤鸣折断,骨箭穿体,这样付出却不过是伊人一局,只怕极是难过,刚才那惶恐之下的一句,应该已伤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