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颜那句话没说完,时间好像凝结了。
一条从水泥地面中伸出的白色管道突然长高,从下面杵进了丈夫的嘴里。它穿过整个咽喉,从天灵盖正中冲出。再次接触空气的白管没有再向上生长,而是在半空盘旋曲折成了一个镂空云朵状的图案。
悦颜没有看清过程,世界在她眼里就像掉了几帧。前一秒,丈夫还在温柔地望着妻子,接着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他的头顶上空炸开了汽车那么大的管道结构,像破体而出的灵魂。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一时间,大坝上那么多人好像只有他俩注意到了。惊恐堵住了悦颜的喉咙,直到妻子的尖叫声划破了一切。
奔过去,悦颜看见大坝的一侧又伸出了无数支新的白色管道,密密麻麻,仿佛从江里爬出来的长虫。更恐怖的是,杀害丈夫的那条诡异管道又变了—它的末端拐了个弯,指向瘫在地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