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枕着手掌躺在屋脊上,架起二郎腿,把傅天青的话当故事听,这丫头不知哪来的门路,如鬼魅一般,所知所言尽是人家不为人知的隐秘。
“奈何十八年前,将近半个月的瓢泼大雨让龙江江水猛涨,冲破堤坝,以翔龙之势涌入乾州城,短短几日内,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死伤者难以计数。”
“令堂向朝廷求救,朝廷派遣工部侍郎范越和监察御史苏勋携粮草前往乾州赈灾,这中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为世人所知晓的,就是两个月后,洪水退去,刺史梅秀庄和工部侍郎范越被刑部判定赈灾时期相互勾结,贪墨灾银,罔顾百姓,梅秀庄被施以剐刑,范越被判夷三族(诛杀父母、兄弟和妻子三族),自此,梅氏和范氏彻底没落。”
傅天青娓娓道来的一段话好像带着梅映回到了过去,她眺望着远方,神情恍惚地说,
“是他们,那群恶人,他们侵吞灾银,占领粮仓,仗着灾情抬高粮价,大发灾难银,置百姓性命于不顾,不仅如此,父亲本打算拓宽河道,重修堤坝,却被那群人从中作梗,设计拦住,白白耗死了十几万百姓。”
“范越被架空,无力阻止,暗中往京城传信,却被那群恶人抓个正着,关系着黎民百姓、忠臣良将的信鸽没能飞过城门楼就被人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