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长长的沉默,这是一个长长的留白,留给顾超然,也留给桑静。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去定义彼此的关心是什么,往往很多事就是凭着一腔情绪已经做了,才回头来判别到底是否合理,是否合情。
“你又把自己折腾出毛病了,写战略写出阑尾炎了?”他又恢复了气定神闲,桑静又恢复又气又恼。还是这样好,比别人多一点,桑静觉得,一点就好。
“我没去写战略,我拒绝了。”
“拒绝了?哼,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桑静。你去负责写战略,写好了,顺理成章升副科。怎么可能写不好,一群精英!真是仕途坦荡你不走,非要走这羊肠小道。这是你们老胡临走前给你留的礼物,你却拱手相让。真是,这些年白提点你了。”
“我没想要那么多,我只想做产品,真的。”
“你啊你!不过,”他话锋一转,一扫刚才声音里的颓然,又是一副铁齿铜牙的声线,“既然……那你这场病生得也颇为及时。哼,你就乖乖在家养病,坐等看一场地动山摇的好戏吧。所以说,你骨子里还是挺聪明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什么意思啊?能不能不要和我打哑谜啊?”
“呵呵,过些日子你就会懂了。别管了,好好养病。别再让我担心。”他语调突然温柔了下来,他们仿佛近在咫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