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却露出几分莫名的恼怒,他冷笑一声,问她道:“阮真真,你最介意的事情,始终都是许攸宁到底有没有背叛你,对吧?你不恨他以自杀逃避责任,也不恨他留给你巨额债务,你甚至不求真相,自甘沉沦,整日里浑浑噩噩,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唯独沈南秋才能挑动你的神经,引起你的关注。”
那薄唇中说出的每句话都如同一柄利剑,干脆利落地戳透她的伪装,令她的内心毫无遮掩,暴露于淋淋鲜血之中。她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唯有扣紧了齿关,挺直了脊背,僵硬地坐在椅子里,把自己坐成了一尊雕像,仿佛这样就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羞耻,感觉不到他言语中的刻薄和莫大的恶意。
却不想她的这种“麻木”和“无动于衷”反而更激怒了高峻。
“你怕她是许攸宁藏起来的情人,你怕许攸宁的爱情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怕自己的婚姻就是一个笑话。没错吧?我不明白,阮真真,你活着就只为着情情爱爱吗?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样没出息,还是只有你这样?”他微微向前倾身,迫近了她,不屑地逼问,“嗯?回答我。”
阮真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能松开紧扣的齿关,又竭尽全身的气力叫自己发出平稳的声音。“高峻。”她叫他的名字,嘴唇微微战栗着,“这样羞辱我,你觉得很痛快,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