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泽喉头一阵发紧,他收回目光,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口茶,缓了缓,方说道:“过两日,黎刺史停柩于太常寺,你去帮你祖父上柱香,以慰哀思。”
“好。”孟知嬅肃容道。
杜梅若选了一匹枣红色的良驹,马夫把所有的马赶进马厩,独留下那匹马。
杜梅若接过缰绳,踏上马镫,翻身跃上红马。
那红马乍然被人骑上,哪里肯驯服,扬起前蹄猛烈地跳跃着,昂着头嘶鸣。
杜梅若俯在红马上,如置身于巨浪上的小舟,几次都要被红马颠下来。
“梅若,小心啊!”孟知嬅紧张地叫道。
萧晏泽倒了一碗茶给她,轻言浅笑道:“你不用那么紧张,她若是驯服不了那马,那马也不是她的,她想要,自然有法子驯服。”
孟知嬅捧着粗瓷碗,眼睛一直追着随红马颠簸的杜梅若,忐忑不安道:“这马颠得如此厉害,我怕她摔下来。”
“马夫在旁边,即便是摔下来,马也伤不到她。摔下来,就再爬上去,好东西,向来不是轻易能得到的。”萧晏泽看着她捧着茶碗一动不动,也没劝她,自己端起粗瓷碗,慢慢地喝着。
杜梅若一直任由红马颠簸着,只尽力抓稳,不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