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在波涛险恶的海上,由一叶残破的小舟渡到了彼岸,在那里大家都将对于虔敬的与冒渎的作品下一个判断。由是,我把艺术当作偶像,当作君主般的热烈的幻想,今日我承认它含有多少错误,而我显然看到一切的人都在为着他的苦难而欲求。爱情的思想,虚妄的快乐的思想,当我此刻已迫近两者之死的时光,它们究竟是什么呢?爱,我是肯定了,其他只是一种威胁。既非绘画,亦非雕塑能抚慰我的灵魂。它已转向着神明的爱,爱却在十字架上张开着臂抱等待我们!”[545]
但在这颗老耄的心中,由信仰与痛苦所激发的最精纯的花朵,尤其是神明般的恻隐之心。这个为仇敌称为贪婪的人[546],一生从没停止过施惠于不幸的穷人,不论是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他不独对他的老仆与他父亲底仆人,对一个名叫Mona Margherita的老仆,为他在兄弟死后所收留,而他的死使他非常悲伤,“仿佛死掉了他自己的姊妹那样”[547],——对一个为西施庭教堂造台架的木匠,他帮助他的女儿嫁费[548]……表露他的动人的真挚之情;而且他时时在布施穷人,尤其是怕羞的穷人。他爱令他侄子与侄女参与他的施舍,使他们为之感动,他亦令他们代他去做,但不把他说出来:因为他要他的慈惠保守秘密[549]。“他爱实地去行善,而非貌为行善。”[550]——由于一种极细腻的情感,他尤其念及贫苦的女郎:他设法暗中赠予他们少数的奁资,使他们能够结婚或进入修院。他写信给他的侄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