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们似乎留恋地打量着简陋的平房,不安地对望一眼,发出响亮的咂嘴声和含糊不清的喃喃声。陈赓似乎漫不经心,断断续续地说:“学院条件暂时不好,我希望你们把它当做家。饭厅快修好了,我从我们老家请来一个厨师,不久就到,再让管建处给你们配发一些营具。我知道你们书多,桌子小了不行,起码得比我这个桌子宽……王教授是不是要办喜事了?好,我给你们当主婚人!”
王教授、周鸣溪教授当时真想长久地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他们刚走,另一支队伍──刚刚放下枪支的工农干部队伍赶来了。他们一进屋,房间里顿时烟雾迷漫,点烟的纸片在炉膛里旋舞,变黑了──轰地一下燃起熊熊火焰。
“司令员!”他的一位老部下拧掉喇叭烟头,粗声粗气地说:“我们是从机关枪下爬出来的,有的教员就比我们多念几年书,就捧得那么高!”
另一位老干部说:“司令员,我们对你个人没有意见,你劳苦功高,光明正大,没有说的!我们是说那些耍笔杆子的,纯粹是无功受禄!他们有什么资格当中校、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