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才领教过兰洛丝的厉害,不禁有些慌了神:“那我们该怎么办?”
“所谓的幻觉,再可怕也只不过是一些不存在于世上的想象。”帕拉斯面带微笑,轻轻抓过我的右手,“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幻觉,自然就不会感到恐惧,也就不可能上当了。”
说起来容易。但我想,她可没体会过在丛林里游了好几公里,浑身湿透却发现根本没有河时的感受—那绝对不只是普通的幻觉,和梦一样,你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离开,自然也就分辨不出真假。
闷雷滚动,击鼓似的轰鸣在空中萦绕,点点闪光穿过浓浓雾阵,一切都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会让身处其间的人永生难忘。
“看着我,哥,”好像注意到了我心中的不安,帕拉斯用力拉了一下我的手指头,“在我告诉你可以活动之前,视线不要离开我的眼睛,无论发生什么,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害怕,更不要出声,否则你越是反抗,陷得就越深。”
她微微含笑、跪坐着的样子,就像一尊凝固的雕塑,美得不可方物,却也透着一股子不自然的别扭—实在太镇定了,镇定得让人毛骨悚然。我这时才发现,先前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才难以与她对视,而是恐惧,难以抗拒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