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一下,傅明远觉出一点不妥。
原身先天有疾,又从小营养不良,实在体弱,只是在风里站了这么一小会儿,时宜的唇色已经开始泛白。
“先进去吧。”傅明远放下冷静的审视,侧身让开路。
一只手虚空地在时宜腰侧做出一个扣扶的姿态,却又没有真正贴上去,足以保证在出现意外,她身形摇晃的瞬间将人护住,同时又维持着拘谨的分寸礼节。
他走在迎风的那一侧,令时宜被风吹得有些僵冷的身体,暂时得到喘息机会。
再度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话语被吹散在风里过了一遭,还是因为话语的内容,也切实让他感到疲倦,傅明远的声音显得低缓柔和。
“傅家现在如游丝悬于一线,看上去繁花似锦,实则……”傅明远微微低下头,视线停在时宜乌黑发顶。
最后几个字眼,他没说出口,但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是什么。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样干净温和的语调,落进时宜耳中,品出三分的诱哄,“为了傅家,哪怕是冒险赌一赌,也未成不可。”
“傅先生,算卦是要求时机的,哪有天天都能算的。”时宜莞尔,依旧是搪塞的态度。
她相信傅明远维护傅家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