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睁开眼来,叹道:“人生如苍狗白云,变幻无常,人死不过一具臭皮囊,便寻一处将于谷主好生安葬了罢。”张剑生等人不禁感慨万千,怔怔出神。待得将于百河尸身入土,张剑生寻了块山石,将之削成方状模样,刻上了“仁义无双于百河前辈之墓,贤侄张剑生谨立”一行隶字,携着于月荷跪倒叩拜,久久不愿起身。逝者安息,终须一别,一行人告别了于百河孤坟,南下而去。
这一日乘上小舟,过了汉江中游一处渡口,临近武当。此时正值千山日暮,张剑生携着阿雪,忽然驻足停步,张三丰似乎瞧出他心思,也跟着停下步来。张剑生回头望着汉江之水奔波流淌,波平波又起,不禁一阵茫然,道:“师父,徒儿不随您回武当山了。”张三丰慈笑未语,亦是一阵茫然。张剑生又道:“江湖险恶,终无平波,我此番重伤未愈,和阿雪这几日来俱是想着退出江湖,归隐山林,安安心心地共度余生。”张三丰不禁咳了几声,叹道:“也好,也好。”张剑生心头一涩,忙道:“只是徒儿终究放心不下您的,您……您的内伤可有好转?”张三丰道:“那日为师太极神功三式合一,耗尽了毕生功力,伤及经脉,没个十年八载,怕是恢复不过来了,好在你大师兄已将其尽数学去,武当派早日前也已全权交由他掌管,你若是不想回来,便安心地去罢,好生照料陆家小姑娘便是。”望了望于月荷与白海棠二人神色,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张剑生一阵无奈,只拉着阿雪的手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