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栖月动作一滞,抬起头来看着他。
“想必是因为陛下明白,事情总归可以解决,但是解决的方式和时间,决定了这件事还要赔上多少条性命。陛下吝惜那些性命,因此才会选择御驾亲征。”
“而炙——想随着陛下西征。”
百里炙一口气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弋栖月却颦眉:“宫里三位研墨,最不合适前往的就是你。”
哪怕如今,夜宸卿前几天‘公然和东国公主勾结’,淮川又被关了禁闭,也都比身份敏感的百里炙要强。换句话说,她宁愿谁也不带去。
“且不说其他,就说你个人,你若是随着朕去了,外面会怎么讲你?北国赢了,你便是叛国,北国输了,你就是祸水——炙,这件事情,朕劝你不要插手。”
百里炙却摇了摇头:“人活着不能只为落个名声,守得住重要的人,同时无愧于心,比那些名头来得实诚得多。”
弋栖月愣了愣,任凭他伸出温热的手指来,用指腹轻轻触碰着她的眼眶——她连续几夜无眠,睁眼到天明,眼睛早已一片酸疼。而他这么轻轻抚弄着,温热而又舒服。
“臣下先去给陛下寻个温手巾敷眼罢。”百里炙看了看她那乌黑的眼眶,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拿着一盆水回来了,卧雪在他后面,手里执着个盘子,盘中有一叠棉巾。百里炙把棉巾弄湿又去了水,随后轻轻覆在了弋栖月的眉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