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我房间的时候,离上一次来客人已经有好几年了。”以诺说,“我们在走廊里碰见,就那样结识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些什么,我从没去过。我想她是个音乐家,拉小提琴。她偶尔来敲门。我给她开门,她走进来,坐在我边上。就那么坐着,环顾四周,什么话也不说,就算说了也都是些有的没的。”
老头从床上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大衣被雨淋湿了,水滴“咚、咚、咚”地落在地板上。当他坐回床上,乔治·威拉德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他身边。
“我对她有了感情。她跟我一起坐在房间里。她显得很高大,我感觉到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她比下去了。我们聊了点琐事,但我如坐针毡。我想用手指触摸她,想亲吻她。她的手那么壮,她的脸那么美,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我。”
老头的声音颤抖着,然后不说话了;他的身子仿佛怕冷似的,一直哆嗦。“我很怕,”他小声地说,“我怕得要命。每当她来敲门,我不想让她进来,但我控制不住。‘不,不行。’尽管我这么对自己说,却照样去开了门。她很成熟,是一个女人了。她在那房间里,显得比我还要高大。”
以诺·鲁滨逊盯着乔治·威拉德,一双天真的蓝眼睛在灯光下炯炯有神。他又哆嗦了一下。“我要她,可始终又不想要她。”他解释了一句,“后来我就跟她说我想象中的那些朋友,告诉她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一切。我想让自己保持镇定,别失态,但我做不到。我的心跟给她开门时一模一样。有时,我多希望她离开,再也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