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皱眉道:“张四维既这么说,为何不见他有本子呈上?”李伟说:“他想写,但晋封的事儿,不能用手本,应用礼部公本。说到公本,张四维当不了家。”李太后问:“为何?”李伟道:“张四维不是礼部尚书。”李太后听了冷笑:“绕了半天,张四维是想当尚书。”
李伟上前一步,想跟太后说清楚张四维想当尚书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这个官,张三当也是当,李四当也是当,就看当上去以后给不给咱们办事。李太后问:“爹,你知道张四维的出身吗?”李伟依稀想起,曾经听人传过,他是高拱提拔起来的人。李太后说:“既知道这一层,为何还要替他讲话?”李伟道:“闺女呀,你不要定眼看人。张四维先前跟着高拱跑,这不假。有奶便是娘嘛。高拱现在没奶给他张四维吃了,他凭啥还跟着那糟老头子?他只会睁大眼睛,找个新靠山。”
李太后道:“这种人更不能用!”
李伟龇着黄牙一笑,说道:“闺女尽说傻话。你大概记不得了,你三岁的时候,爹带你走亲戚,他家一只黄狗扑上来咬你,爹去拦,被那畜牲咬了一口,至今,脚脖子上还留了一个疤。后来,爹把那只黄狗牵回来了,先吊着打了一顿,再好好地喂食儿给它。不出两个月,那条大黄狗便习惯了新主人。村里头一些娃儿想欺侮你,大黄狗就扑上去咬。那几年,爹在外做泥瓦匠,常常不回家,多亏了那只大黄狗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