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歌当然熟悉这个目光,她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目光!
“铮”的一声,长剑离鞘,剑尖斜斜指下,孙千千持剑缓缓走来。
叶清歌心头巨震,忽地明白了孙千千为什么在江陵时态度反常,为什么不去武陵而要和他来巴陵,为什么在动手时似是真要杀他,而在岳阳楼自然也是孙千千将他打昏,这当然都是受顾横秋指使。
叶清歌张大了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眼看着孙千千持剑一步步向他走来,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他多么希望她的脚步能顿一顿,她的目光能动一动。
叶清歌心中乱作一团,不住地想道:“她要杀我么?她会杀我么?”
握剑的手,没有一丝颤动,握剑的人,也没有一丝表情。
叶清歌终于失望,心如死灰,知道今次要被孙千千杀死,忽想道:“她对我自然是毫不在意,更谈不上有情,那么我被她杀死后,只盼她再拔剑时能想起我。”想到这,心下虽苦闷异常,但恐惧已不在,坦然受死。
孙千千淡淡道:“叶清歌,上路罢...”
挥剑。
叶清歌本已闭上双眼,猛然想起在巴陵城外,孙千千曾言道不进城了好不好,这说明她并不想杀他,只是迫于师命。
叶清歌念及此处,心头一热,再也顾不上什么,奋力冲击哑穴,那圆脸少女虽未下重手点穴,但要冲击开也需半个时辰,然而此时叶清歌忽明白孙千千心意,周身热血流转,竟在关键时刻勉强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