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师本还想说上几句,江安义冲他使了个眼色,起身笑道:“大帅公事繁忙,在下就不多打扰了,明日再来拜见。”
“好走,不送。”杨祥亮被长子弄得意兴阑珊,没有心情与江安义客套,拂袖而起,转身回了后堂。众人面面相覤,看向江安义的目光颇为不善。杨怀忠大踏步向帅堂外走去,哥哥要挨十军棍,他得去看看。经过江安义时,杨怀忠冷哼了一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江大人好本事,上次赢了我家的银子,这次让我哥挨军棍,你和我杨家真是有缘。”
江安义暗自苦笑,心道这能怨我吗?事到临头,多说无益,江安义带着范师本、史清鉴讪讪地出了府衙,就近找客店安歇不提。
军令如山,大帅下令责打十军棍,谁敢徇私。十军棍下来,杨怀武有些走路瘸拐。杨怀忠小心地在旁边扶着哥哥,埋怨道:“父帅也真是的,不问缘由就打你,反倒让那姓江的得意。”
杨怀武吸着凉气,走路时拉扯着屁股上的棍伤发痛,左手扶住弟弟的胳膊停住腿,道:“父帅是做给天子看的,咱家刚得了重赏,难免有小人眼红,父帅借责打我堵这些人的口,这样万岁对父帅便更加信任。姓江的不过是天子的一条狗,父帅八成就要让姓江的把消息传给天子。”
杨怀武用错了心思,杨怀忠从小习惯了按父兄的话行事,不肯多动脑子,听哥哥这么说,自然这么认为。只是杨祥亮如果听到,一定会气得吐血,自家立身公正,才是真正的处身之道,想这些歪歪道早落了下乘。道理很清晰,但是明白的人不多,能秉行的人就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