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舟道,“大祁乃是礼仪之邦——”
“那是因为能吃饱穿暖的前提。”白狐深吸一口气,“丞相大人没亲眼看到过沅河决堤时的惨状吧?逃命都来不及,还谈矜持?矜持都被淤泥覆盖,那只是拿来哄哄眼瞎之人的。丞相大人双目如炬,想必也不稀罕吧!”
“喂,你别打扰我爹!”隔壁的孟麟在吼。
白狐撇撇嘴,“真是没意思!”语罢,突然身子一晃,没了踪迹。她的脚程很快,寻常人哪里追得上她。狐狸嘛,自然要有狐狸的样子。
“爹,你没事吧?”孟麟问。
孟行舟神态自若,“没事,只不过觉得这丫头似乎对你有点意思。”
“胡说什么呢!”孟麟不愿再说。
“小心点吧!”孟行舟轻叹一声,“估计就该开始了。”
孟麟眸色微冷,“爹的意思是,他们要开始对付咱们?”
“你都在这儿了,爹还能往哪儿跑?”孟行舟笑了笑,“也好,也该了账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眶突然湿润,可惜孟麟看不见。
这一晃,多少年?他低头望着自己掌心的纹路,记忆还在翻滚,记忆里的女子还停留在最初的模样。可他呢?抚上鬓间花白,已经渐渐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