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年在医院楼下的停车场停车,毕罗则拎着早餐先上了楼。他们来的时间早,医院的电梯里并不拥挤。毕罗拎着鸡汤小馄饨走在走廊里,一面窗户照射进来的太阳光有点刺目,毕罗数着房间数向前走,还未走到毕克芳的病房,就听到老头子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一句:“唐小少爷请回吧。四时春永远是四时春,不会冠任何人的姓,不占别家便宜,也用不着谁出手相帮。”
毕罗有一丝懵懂地走到门口,房门是敞开的,毕克芳的病床前,破天荒放了一把椅子。毕罗认出,那不是病房的普通椅子,也不知是从哪找的,倒像是医生办公室的椅子,黑色皮质的,即便如此,看上去仍好像委屈了坐在皮椅上那人的身份。
房间的窗帘是拉开的,天光大亮,照在那人光洁如玉的面庞上,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他穿一件褐色羊毛一粒扣修身西装,九分西裤配一双板鞋,头发打了发蜡,整体向后梳,明明很精英很贵气的一身装束,看起来却有点嬉皮,他笑得也有点嬉皮,但并不难看。
长得帅的男人,无论笑得多痞,都不会难看。
毕罗认出他身上的西装是Kiton的定制纯手工款,鞋子和他腕上的手表却是看不出牌子的,这年头,越是看不出牌子的,越是值钱货。毕罗不认得这人的长相,却迅速做出判断,这大概就是朱大年口中,得知毕克芳生病消息便来医院“趁火打劫”的又一个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