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回应道,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听他的意思,还是嫌我眼拙,心笨,不会看人啊。
“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呢?”他异常欢快地说道,可逮着机会在我面前显摆他的各种优越性了,尤其是他那份在潜意识里经过无数次自我标榜的地位愈发巩固的看人识人的超强本领。
“那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我抓住重点问道。
我觉得孙杍备这个人如果仅仅只是自私一点,凡事光想着自己的那点利益,其实倒也无所谓,一个只会开车的司机嘛,平时表现得孬种下三滥一点,恶俗丑陋一点,眼皮子比一般人浅一点,说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压根就没什么奇特之处,天下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在从前那些年。
“我给你简单举几个例子,你就明白了。”他径直说道。
“好啊,请讲。”我说,同时对他刻意地笑了笑。
嗯,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它一举解决了我和他之间存在的所有矛盾和问题,如果这些矛盾和问题真的有幸存在的话。我在很多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以为(尤其是在异常孤单寂寞的,连天上的星星都不愿意出现的晚上),准确地说是感觉,感觉我和他之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没有误会,没有纠缠,没有气愤,没有怨恨,就像遥远的火星表面没有森林、草地、流水和小桥,没有大象、松鼠、蚂蚁和蚊子一样,我忍受不了这种可悲的情况。现在,对,就是现在,哪怕是有一些名叫“矛盾”和“问题”的叫人十分反感的东西横亘在我们之间,那也是无限美好的一种状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