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儒让梅姨守着陈溪,自己退到了书房。谭斌得知情况后要过来,被他拦住。他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只想一个人静静。从郁金香城堡回来,他一路上对着陈溪死一般的沉静,一直惴惴不安,直到她也哭天抢地,把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出来,他反而略有释然。不过他现在也像是没有感官的人,陈溪打他、踢他,他不知疼痛;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心里空空没任何感觉,觉不出内疚,觉不出懊悔,也没有恐惧,像个机器人似的应付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仿佛早有预感,这一天终归会来……
方于凤卿这段时间都在香港注意着董事局的动向,晚上打电话回来,方浩儒还是一副平常口吻,没有提这边家里的任何事,并嘱咐梅姨要守口如瓶。
周末的两天,陈溪不吃不喝地一直沉睡,像是病了,又像是醉了,似乎就想在这浑浑噩噩之中不要醒来。梅姨为此急得团团转。方浩儒见她前一天滴水未沾,第二天一早便叫来医生给她注射葡萄糖。陈溪没有反抗,挂着点滴继续昏睡,她好像只是管控着自己的大脑不准醒过来,至于他们拿她的身体如何处置则懒得过问。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否真的入梦,总之她一直闭着眼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听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