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旧历推算,是个六月初六,俗认为是个天气最热的日子。当日,有一位青年由津浦路北下。到了浦口,年轻的人为维持他的丰姿起见,总是穿西装的。这位少年,当火车经过了乌衣的时候,他就把衬衫换了,把领带也系了,以为是老早地把衣服穿好了,到了浦口,可以从从容容的、整整齐齐的,穿好衣服,上岸去投亲。可是到了浦镇,那身上的汗已经把汗衫湿透了,将衬衫沾得和汗衫成了一片。那颈脖子上流出来的汗,更把衬衣上的领子湿成了一个大圈圈。虽是在房门里的电扇下站着,可是那电扇上的风吹到身上,就像没有一点儿风丝一样。在屋子里站不住,这就跑到车厢外面,在月台上站着。车厢外面,自然是有风,可是那风吹到身上,犹如炉口子里的火焰,向人身上直扑了来,叫人不能忍受,于是复又走进车厢里面去。分明知道是自己这套西服穿得太恭整了。可是这时要把西服脱下来,眼见最终的一站浦口,已经是快到了。再要穿了走,如何来得及?因之拿了一顶平顶帽子在手,不住地当了扇子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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