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她骂人麻溜,连着骂半个时辰不带气喘胸闷的。可现在,她瞪着儿媳半天,也就挤出一句:“笨手笨脚的东西!”
说话断断续续,十分缓慢。
骂人没半点力度,倒显得有几分可笑。
朱启瑄敷衍地应了句:“是是是,儿媳粗手粗脚的,不会伺候人。不过,眼下只有儿媳在,也知得请婆婆容忍将就一二了。”
晋宁侯夫人继续瞪她:“叫清淮来!”
朱启瑄手中动作一顿,看向晋宁侯夫人。
这两个月里,她好吃好睡,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奕奕神采。可郑清淮,却憔悴清瘦了不少。
因为到了晚上,晋宁侯夫人必得让儿子守在身边。
郑清淮是孝子,不忍拂逆亲娘的心意,便得每晚熬到半夜。后半夜睡着了也不安生,晋宁侯夫人整日躺在床榻上,白日睡得多,晚上格外有精神。时不时地醒上一会儿,一睁眼就喊儿子说话。
这两个月来,郑清淮就没安生睡过一晚。纵是白天补眠,也一日比一日憔悴。
朱启瑄心疼夫婿,愈发憎厌婆婆。
生病了也不安分,整日闹腾作妖,不心疼儿媳也就罢了,更是半点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实在可气可恼!
“清淮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熬的双目通红。”朱启瑄面色微沉,声音也冷了几分:“婆婆不心疼儿媳,儿媳没什么可埋怨的。为何婆婆连儿子也不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