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并不认为,我没有在别的地方受到人性的特别鼓舞。
第二天早上,我离开了草原,副县长同志没有来送别。车子奔驰在草原上,我的心情又开朗起来。我没有因为与这个县将要产生的旅游局长或副局长的宝座擦肩而过而若有所失。而因为草原美景,因为汽车快速奔驰而带来的快感而高兴起来了。
同时,我心里有些急切,快点回到单位,紧紧锁起暗房的门,把那些彩色胶卷冲洗出来。事实也是如此,回到州府已经是黄昏时分,这天是周六,很多人在街上散步。我把自己关进暗房,操纵板上灯光闪烁,药水刺鼻的味道使人新鲜,洗印机嗡嗡作响,一张张照片被吐了出来。这下,我才感到了沮丧。两个姑娘远没有当时感觉的那么漂亮。那些诱惑的声与色,那些不可逼视的光与波都消失不见了。照片上的人除了笑容有些生动之外,就是一团团质感不强的肉团而已。
我收拾好东西,走到街上,心里有些茫然若失。夜已经深了,街灯一盏盏亮向远处,使镇子上短促的街道有了纵深之感。两家歌厅里传来声嘶力竭的歌唱。街上的槐花还开着,但刚刚开放时那浓烈的香气已经荡然无存了。细细的夜风吹来,有些枯萎的花瓣便飘落下来。我躺到床上时,身上的一些花瓣就落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