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深看着,脱下自己的大衣用力地披在她身上裹好,又耐心地一粒一粒地扣上扣子,将温从容的小脑袋轻轻围住。
这个动作称得上温柔。
“你不知道吗,温从容,其实报纸上写的是真的,我不喜欢你,不喜欢温时越,也不喜欢温奶奶。”他又俯身,在对方耳畔继续残忍地说,“我其实一直都是个利己主义者,所以那时我需要你们,便愿意接近你们。可现在我不需要了。”
此刻他的上身就只剩一件单薄衬衫御寒,几度的低温,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而他唇色极淡,眸色破天荒地露出一点难以掩盖的复杂情绪。
“温从容,让你失望了,那日我和你说我的过去,目的并不是为了与你交心。”
这一刻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彼此初见那日,男孩浑身透湿,小小一个站在自己面前,满眼都是戒备和疏离。
“我和你说那些,是为了提醒你,以后见了我就离我远远的,省得被我拖累。”
他逼着她,像小时候辅导功课那样,开始一字一句复述自己的问题。
“温从容,记住了吗?”
“记住了。”
顾亦深看向那双空洞的眼睛,逼着自己狠下心:“温从容,重复一遍。”
“要离你远远的。”
“还有呢?”
“不说话,不见面,不发短信,要和你做陌生人。”
顾亦深放开她,淡淡道:“很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放进温从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