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
话分两头。且说支成上了东厮转来,烹了茶,捧进书室,却不见了李勉。
又遍室寻觅,没个影儿,想道:“一定两日久坐在此,心中不舒畅,往外闲游去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尚不见进来。走出书院去观看,刚至门口,劈面正撞着家主。元来房德被老婆留住,又坐了老大一大回,方起身打点出衙,恰好遇见支成,问:“可见路信么?”支成道:“不见。想随李相公出外闲走去了。”房德心中疑虑,正待差支成去寻觅,只见陈颜来到。房德问道:
“曾见李相公么?”陈颜道:“方才在西门遇见。路信说:要往那里去拜客,连小人的牲口,都借与他管家乘坐。一行共五个马,飞跑如云,正不知有甚紧事?”房德听罢,料是路信走漏消息,暗地叫苦。也不再问。覆转身,原入私衙,报与老婆知得。那婆娘听说走了,到吃了一惊道:“罢了,罢了!
这祸一发来得速矣。”房德见老婆也着了急,慌得手足无措,埋怨道:“未见得他怎地!都是你说长道短,如今到弄出事来了。”贝氏道:“不要急,自古道:‘一不做,二不休。’事到其间,说不得了。料他去也不远,快唤几个心腹人,连夜追赶前去,扮作强盗,一齐砍了,岂不干净。”房德随唤陈颜进衙,与他计较。陈颜道:“这事行不得,一则小人们只好赶承奔走,那杀人勾当,从不曾习惯。二则倘一时有人救应拿住,反送了性命。小人到有一计在此,不消劳师动众,教他一个也逃不脱。”房德欢喜道:“你且说有甚妙策?”陈颜道:“小人间壁,一月前有一个异人,搬来居住,不言姓名,也不做甚生理,每日出外酣醉而归。小人见他来历跷蹊,行踪诡秘,有心去察他动静。忽一日,有一豪士,青布锦袍,跃马而来,从者数人,迳到此人之家,留饮三日方去。小人私下问那从者,宾主姓名,都不肯说。有一个人悄对小人说:“那人是个剑侠,能飞剑取人之头,又能飞行,顷刻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