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完了香,便一起离开了,并不曾发觉黑暗中有一道阴翳的身影。
正是裴寂。
裴寂眼睁睁瞧着裴越和裴韵离开了小佛堂。
在那之前他也一直在。
白棠一离开他的禅房,他就跟在她后面了,他就想等着看她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后转头再回来,只是被突然出现的宋宴搅了局。
他眼睁睁瞧着白棠和宋宴见了面,也眼睁睁瞧着他们进了小佛堂,那些细碎的吻和亲密的动作都落在他眼底,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当他想拔剑将那佛像砍成两半,再去瞧瞧白棠惊恐的神色时,裴越和裴韵就到了。他呆在外面,虽然瞧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眼神仍酝酿着冽寒,若说这些都是巧合的话也太荒唐了。
四个人不打招呼便齐聚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佛堂;明明早上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邀请自己跟他们一起返宫。
小佛堂内,宋宴将白棠从蒲团上拉起,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他又想明白了些,他打算等白棠清醒了之后再做打算,趁人之危是不可以的,是错误的事,这会害了白棠也害了自己。别说宋娘子不能放过他,就是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他恍惚记得莲音寺里有一处阴凉地,那儿的空地上摆着很多水坛,他将白棠背在背上,往那处去了。
白棠得不到满足便要哭,她哭一声宋宴便安慰一声,十分有耐心。他恍然想起自己之前也是这么哄白棠的,在长荡村,在长荡山,在林子里,在小河边。那时候多好呀,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在外头一呆就是一整天,从太阳刚刚升起一直待到星辰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