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肥硕的新茶,在白云上写诗,在一壶好水里翩翩然永生。铜炉暖光,瓷壶溢香,能否醺醉游子的心?
蘸一指茶汤。在自己的额头,为约定归期的那一页日历,捺深深的螺印,点圆圆的朱砂。
有一种相思叫藕断丝连,有一种怅然叫人走茶凉。泡茶女子的汤色永不冷却。嗯,再添一把柴火……
四
茶:草在上,木在下,人在草木间。猴子隐身景深之外。
棕榈树下,游子与一碗太平猴魁相向而坐。耐心地打量色泽的嬗变。阖上茶碗盖,让心事守口如瓶。
茶水续了又续,岁月一饮而尽,再饮。嗑一把风月,把茶碗举到齐眉,只缘岁月太沉。
黑沙壤土肥沃,是肥硕他乡客灵魂的一帖丹药。舌尖触碰馨香,神思洄游桑梓,何时漂萍泊岸?
曾记否,涉草径,登崖石,汲泉品茶。携纤纤素手,望浩瀚星空。心事窖藏,待来年萌芽了,春风修枝几度?
故乡早已擎起农产品地理标志的旌麾。在“酒杯越来越小,茶杯越来越大”的新常态下,何不与我那谷雨茶一般晶莹的妹子,置办些陶器,挨着太平猴魁茶乡风情游的线路,轰轰烈烈地开一爿茶肆?不求显贵,且免受了相思煎熬之苦。